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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八十章 抽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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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小会儿后,林小柔穿着一双黑色小鞋,还有那件带有花纹的白色连衣裙,满脸笑意的靠在齐露边上,冲我傻笑。

    恍惚间我还真以为齐露是林小柔的母亲,林小柔和齐露都好漂亮。

    林打炮母亲也是眼含笑意地看着林小柔,夸赞道:“小柔今天很漂亮哦。”

    林小柔笑着有点儿娇羞,低头咯咯地抱住齐露的腿,把脸靠了上去。齐露满眼温柔地笑着抱住林小柔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对了,阿姨,之前小柔读了几年级来着?”

    林打炮母亲叹息道:“就读了一年级,识几个简单的字。”

    我点头起身冲林打炮母亲说:“那没什么了。阿姨,我这就不拖着了,我和齐露带着小柔去办入学手续,这也不早了。”

    林打炮母亲也站起身来,笑道:“好,好,谢谢你了。”

    我走到林小柔身旁,笑说:“走吧,王阳哥哥带小柔上学去。”

    林小柔愣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林打炮母亲冲林小柔说:“乖乖听话,跟着王阳哥哥知道不知道?别闹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啦。”

    我带着林小柔往外走,林打炮母亲出门目送我们仨。

    我冲林打炮母亲挥了挥手,转身离开了。

    正走着林小柔突然仰起头来,冲我说:“王阳哥哥,你不是说要买糖给我吃吗?”

    我愣了一下,笑了起来,这小丫头,还记着呢!

    我到路旁的便利店买了条水果软糖,递给林小柔笑说:“不许一次吃太多,知道吗?会张蛀牙的。”

    小丫头压根就没搭理我,低着头默默地摆动着软糖的包装,忙活了好一阵才终于打开,捏出一颗红色的苹果味软糖松进嘴里,眯着眼含了含,随后又掏出一颗软糖,抬起手冲我说:“王阳哥哥,你吃。”

    我低头接过软糖,齐露努着嘴抱怨道:“哦,小柔,你就知道给你王阳哥哥呀?齐露姐姐不是也给你买送衣服了吗?”

    林小柔着急地摆手说:“不是的,不是的,小柔也正要给齐露姐姐呢。”

    林小柔说着捏出一颗紫色的葡萄软糖抬起了手说:“喏,这个是齐露姐姐的,不要着急,妈妈说了,先来后到,一个一个来。”

    齐露低头咬住软糖,笑道:“小丫头,一套一套的。”

    林小柔眯着眼睛笑了起来,把包装封号,把软糖揣在手里。

    很快就到了车子旁,我把林小柔抱到副驾驶位,挂好安全带后在翻身到了后座。

    齐露开着车子,平稳地开往学校。

    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,终于停住了。

    我下车抬眼望了望,阳光小学四个大字高挂在校门口顶处,金碧辉煌。仅仅从外面往里看,也能知道这小学挺大的,好像是幼儿园连同着小学。而且学校的装饰也比较童趣,估计是没有初中。

    齐露和门卫通报了一下,门卫爽快地带路往里走,一路兜转,终于在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住脚。

    咚!咚!我抬手敲了敲门。

    “进来!”

    我扭开门,里面正中一张大办公桌,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低头写着什么,抬眼看到齐露,立刻站了起来,笑着迎上来说:“您就是齐露警官吧?”

    齐露笑说:“嗯,您是赵主任?”

    “没错,没错,老张都和我说了,一切都安排好了,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。噢,看我这脑子,来来来,都先坐吧。”

    我愣了一下,齐露这牌面还挺大的啊。这么大的一个小学,级别也挺高的,主任看到齐露都得好声好气,略带讨好的神色。

    赵主任看了眼林小柔,眯眼笑道:“这是小柔吧?哎,长得真水灵。”

    我摸了摸林小柔的脑袋,笑说:“叫人,叫赵主任好。”

    林小柔怯怯地低头说:“赵、赵主任好。”

    “哎,小柔好。”赵主任抬眼看了看我笑说,“您是小柔的父亲吧?哎哟,和齐露警官真是郎才女貌啊,好般配,都看不出来你俩有这么大的一个女儿了。”

    齐露愣住了,摇手笑说:“不是,不是,你误会了,我和他是朋友关系。”

    赵主任脸一僵,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!我心里暗笑,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。可我有点儿担心,这么一个主任,表现得那么谄媚,这学校可千万不要都这副鬼样才好。

    赵主任咽了一下口水,尴尬地笑说:“都坐吧,我给你们说下情况。”

    我们坐到办公桌前,赵主任翻了翻面前的表格,抬眼冲我说:“您贵姓?”

    “免贵姓王。”

    赵主任瞪起眼睛,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我说:“王先生,您的女儿现在读几年级?这方面我们都可以安排的。”

    我苦笑道:“我不是小柔父亲,朋友家的孩子。现在小柔应该是要读二年级。”

    “嗯?之前我们录入的信息,林小柔小朋友不是九岁了吗?”赵主任疑惑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“额······这个,之前这孩子家里有点变故,不愿意上学,所以现在要从头补。”

    赵主任神色有点儿奇怪,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。

    玛丽隔壁的,我也想小柔早点读书啊,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

    赵主任低头写了写表格,抬头看着我说:“王先生,是这样的,现在我们学校二年级一共有十个班,其中呢,一班和二班、三班属于尖子班,教师资源可能会相对优秀一点儿。您看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我皱着眉头问道:“这······都是学生,为什么要这样分?”

    我是真的有点疑惑,就连我的学校,都假模假式地不分什么尖子、普通班了,这么一个看上去很像样的学校,竟然还分这个?不是在搞特么阶级化吗?

    赵主任有点儿尴尬,讪笑了一下,摆着手说:“额······不是这样的。从我们的资源分布来说,所有班级的同学,受到的教育是一模一样的。教学工具啊,资源啊,各种各样都是一模一样的。只是呢,您也知道,不管什么行业,总有比较优秀的人不是?我们的老师自然都是很优秀的人咯,可硬对比的话,还是有点儿差别的。在正常的分配之下,这个一、二、三班的同学,老师可能相对,就相对好那么一点儿。”

    赵主任说了一大段,比这“一点儿”的手势冲我讪笑。

    我有点儿不满,玛丽隔壁的,大家都是来上学的,社会主义,义务教务之下,谁也没比谁高贵不是?搞这么一个尖子班是几个意思?就算你说的教师高低不同合理,可这不应该是抽签更公平吗?

    小孩子多单纯啊,就是白纸一张,你特么搞个尖子班不是让孩子们攀比吗?

    齐露看我没说话,打破尴尬地说:“那就让小柔读一班好了?一班还有位置吧。”

    赵主任松了口气,点头笑道:“有的,有的,办完手续直接送去班上,我和一班班主任交涉一下,立刻入学就行。”

    赵主任笑着看向我,问道:“额,王先生,请问小柔有办身份证吗?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麻烦您给我一下。”

    我伸手进裤兜里摸到了林小柔的身份证,犹豫了一下,问道:“赵主任,能问一下吗?咱学校的尖子班,是怎么选取学生的呢?”

    赵主任愣了一下,尴尬地低头笑了笑说:“额······这个嘛,我、我们都是很公平地抽签的。”

    我皱着眉头问道:“那小柔怎么能直接进去呢?”

    赵主任木然地看了齐露一眼,齐露冲我递了个眼神。

    我叹了口气,把林小柔的身份证递了出去,赵主任如释重负地接过身份证,低头快速地写着些什么,过了一小会儿把一份表格递给我,笑说:“王先生,您在右下角签个字就算完成了。”

    我抓起钢笔,停了停手,齐露又冲我递了个眼神,我无奈地签上了名字,把表格递了回去。

    赵主任抿了抿嘴,冲我们笑了笑说:“额,我先去申报一下,立刻回来,您二位先坐。”

    赵主任说着抓起表格起身,快步地往外走。

    林小柔抬眼看着我,拉了拉我的手臂问道:“王阳哥哥,你不开心吗?是不是小柔惹你生气了?”

    我低头冲林小柔笑说:“傻瓜,我没生气,小柔那么听话,王阳哥哥怎么生气呢?”

    齐露看着我,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:“王阳,怎么了?”

    我苦笑道: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······学校有点儿不公平,大人的事情,为什么老爱牵扯孩子呢?”

    齐露沉默了一下,开口道: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,那你总不能让小柔不读尖子班吧?哪有父母不想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的?”

    我撇嘴不屑道:“多了去了。人渣又不是不能做父母。”

    齐露瞪起眼睛,我摆了摆手说:“那好,不说这个,那为什么不大家都一样?凭什么那些有权有势的家长,就能让孩子独占资源?”

    齐露神色有点儿怪异,沉默了起来。

    我突然意识到不好,齐露这不就是我口中的“有权有势”吗?

    我摇着手苦笑道:“别误会,我不是说你。”